　　　◎二五、蛇

　　　　　　　　　　　　　　　　　⊕潘文良

　　昨夜——
　　阿文踏著一路散步……
　　夕，在西山，了半天的霞彩，到一片橙金，真是、耀眼了！
　　阿文不禁道「多美的『落日』啊！」阿文著，踏著的落，每踩下一步——
　　枯就出一串索索！索索！的……
　　阿文突然得〔彷踩破一似的……〕阿文走著走著，也就坐到路旁，木做成的椅上休息，望著——
　　那的，就像一，而的蝴蝶，翩舞著……
　　秋天，是多善感的季。
　　阿文想吟哦，像人一般的秋色，可惜有感；腹文，打扁了肚子，也不成人，只得上眼睛，聆——
　　秋吟，瑟瑟地，一又一的，林……
　
　　阿文坐了一刻左右，只天地一片祥和，不禁令人……昏昏欲睡；突然到一叫喊
　　「神啊……神啊！求求你！把我分吧！」
　　阿文朝前後左右，看了一圈，也不人影，才在奇怪，又到叫喊
　　「求求你！快把我分吧！」
　　阿文叫道「？」阿文低一看，但——
　　一五尺的、「一」字型的蛇（都是），身成了「ㄇ」字型，跪在地上，直磕著——
　　阿文吃了一，心叫道〔怎有……「蛇」呢？〕
　　蛇又叫道「神啊……求求你！把我分吧！」
　　阿文忙把伸到椅子上，笑道「不起！我不是神，我是人。」
　　蛇叫道「不管你是神，是人，把我分吧！」
　　阿文不禁道「你什要分呢？」
　　右的蛇叫道「我子，在太了，比方我要往前走，他要往後走，意不得一致，便常常在那，行拔河比，拉到最後，『筋疲力』，一步，也走……」
　　左的蛇叫道「我才是『前面』啊！然是由我『向前走』啊！」
　　右的蛇叫道「胡！我才是『前面』啊！由我『向前走』啊！」
　　阿文心叫道〔你蛇……都是，都是「前面」啊！〕
　　左的蛇叫道「他最『』（）了，都不找西吃，身的，都是我在供，他『坐享其成』，事事要『』，我在不能忍受了……你把我分吧！」
　　阿文了「」哩呱啦的抱怨之後，了「嗯！倒是很痛的……可是……把你分的，你也有尾巴……有尾巴，那好？我看……你是不要分的好，尾巴，包你，被其他蛇笑死的，你子，很好看，有尾巴，怎能看呢？」
　　右的蛇叫道「有尾巴，比跟在一起好啊！」
　　左的蛇叫道「又喜跟你在一起？快把我分吧！」
　　阿文笑道「其，你又何必，吵吵的呢？既然你共有……既然你『共用』一身，那就像兄弟……呵呵！你本就是兄弟嘛！呀……你是比兄弟，要的兄弟，『有福同享、有同』才啊！吧！我故事，你好了。」
　　左的蛇，叫道「好啊！什故事呢？」
　　阿文想了想，道
「很久以前，印度雪山，有一，一身。
　一名叫〈迦喳〉、一名叫〈波迦喳〉。
　呢！一要是在睡，另一就醒著。
　有一次——
　，息在一棵果上。波迦喳，就先睡。
　迦喳，看果上，有果子成熟了，心想
〔果子生得香甜，然，我自己吃了，但是，到肚子，
　，同都可以受益，免去渴，而得力精神。〕
　迦喳，於是便叫醒波迦喳，而自把果子吃了。
·波迦喳，後醒了，打了嗝，得肚子，便迦喳
『你在我睡，吃了什西呢？
　叫我得身安，出的音，也格外好。』
　迦喳答道
『我是吃了果上的果子，我想然，我自己吃了，
　但是果子到肚子，我都能得到力和精神，免除渴，
　所以也就叫醒你，而自把果子吃了。』
　波迦喳了，十分生，心想
〔你自私的伙！有好吃的西，不我知道，而自享受，也不叫醒我；
　你，那我以後，有好吃的西，也要自己享用，而不告你……〕
·後，，出去玩，停在一棵毒果上——
　波迦喳，心想道
〔迦喳！你有福不同享的，有好吃的西，不叫我一同吃，
　我跟你在一起，有什意思？我要吃毒果子，把你害死。〕
　波迦喳，於是便迦喳道『迦喳！你就先睡吧！』
　迦喳了，也就先睡。
　波迦喳，便把毒果吃了。
　迦喳醒，打了嗝，得有毒，便道
『波迦喳！你是吃下什西？
　叫我身感到不舒服，使我在音粗……好像快要死了一。』
　波迦喳『我趁你睡，吃了些毒果子，我情我一起死掉。』
　迦喳『你做事，在太荒唐了，吃了毒果子，彼此皆利益，
　而且，害人害己啊！』
·，也就毒身亡了。」
　　阿文完故事，便道「你了故事，有什感想呢？」
　　右的蛇叫道「你快把我分吧！免得他像〈波迦喳〉那，哪天，吃下有毒的西，把我也害死了啊！」
　　左的蛇叫道「我看你才做出，那害人害己的事呢！神啊！你快我分吧！免得哪天，我遭受他的毒害。」
　　阿文了，笑道
「你之，互相信任才啊！
　共有一身，不管任何事，都是『利害同受』的啊！
　再的好，在很多，譬如我人，後面就不袋……
　！了，我人，後袋，就眼睛，要是後袋，也有眼睛的，
　那後面的危，也就看得到了，可是，我後袋不眼睛，
　人就常常背後，偷我，拿著木棒一敲，我就昏了。
　像你，不是很好？
　前後都可以到，人家要抓你，不知道要哪下手呢！」
　　蛇了阿文的一番，都地著。
　　右的蛇「他得有道理，我今後，相相才是！」
　　左的蛇「是啊！是啊！我共同合作，我的特才！神啊！你的！」
　　阿文笑道「我是人，不是神啊！」
　　右的蛇「不管你是神，是人，之，你！」
　　阿文笑道「哪！哪！你不用我……」
　　同「你！我要走了，走！」
　　果一蛇往南、一蛇往北——咚……的一下，又再那，行拔河比了……
　　蛇了久，又，一起叫道「哎……我看……是你，把我分吧！」
　　阿文「呵……」的吐了口，笑道「你又何必呢？你今後，一一天，不就好了？」
　　蛇，同「嗯！有理！有理！那就由我先吧！」
　　果一蛇往南、一蛇往北——咚……的一下，又再那行拔河比了……
　　左的蛇叫道「我先！」
　　右的蛇也叫道「我先！」
　　蛇，了半天，是在原地，滑，溜去，最後，又回，一同叫道「是你把我分吧！」
　　阿文笑道「我看我定，由先好了。」
　　蛇皆道「好吧！就由你定吧！」
　　阿文指著右的蛇「就由你先吧！」
　　右的蛇，叫道「好！就由我先吧！」
　　左的蛇叫道「什要先嘛!?我先，不行？」
　　阿文便指著左的蛇「那就你先好了！」
　　左的蛇，叫道「好好好！我先！走吧！」
　　右的蛇叫道「什要先呢？我先吧！」
　　左的蛇叫道「我先就我先，你什？」
　　右的蛇叫道「本他我先的，就是我先才嘛！」
　　阿文得叫道「不要吵啦……呼……什你都不能……不肯各一步呢？俗『退一步——海天空。』你懂吧!?」
　　蛇，彼此互看了，竟然「哼！」了一，各自去，不理方。
　　阿文看得了，叫道「真是筋！」
　　蛇，又，叫道「是你把我分吧！」
　　阿文想了想，右手手抓起一片，椅上的，捏在手，伸出手去，道「好了！你猜猜看，我手，有有西，猜中的，就由先。」
　　右的蛇叫道「好啊！我猜……有西！」
　　左的蛇叫道「我猜……也有西！」
　　阿文心想〔不行啊！〕阿文於是把手伸到背後……然後，伸出手，道「才，你都猜了！在，你猜，西在哪一手？猜中的，就由！」
　　右的蛇叫道「我猜……右！」
　　左的蛇叫道「我也猜右！」
　　阿文右手，笑道「你都猜了……再猜一次！」阿文又把手，伸到背後……然後，又伸出手，道「次，西在哪一手呢？」
　　右的蛇叫道「我猜……左！」
　　左的蛇叫道「我也猜左！」
　　阿文拍了下，叫道「！天啊！也不行啊！」阿文打右手，展示手中的，叫道「你都猜啦！」
　　右的蛇叫道「哎呀！不要猜了啦！就由我先吧！」
　　左的蛇叫道「什由你先？我先啦！」
　　右的蛇叫道「我先啦！」
　　左的蛇叫道「我先啦！」
　　蛇，又吵了半天，然後，又叫道「是你把我分吧！」
　　阿文了，叫道「好吧！既然你，『想不』……喔！『想分』，我就成全你，把你分好了！你真的，要分？」
　　蛇，猛著，彷心意。
　　阿文掏出匙，上有支「超小刀」（削用的小刀），打了——磨了不久，可利著呢！阿文蹲到地上，握了小刀，置於蛇的身子中，道「你好了？」
　　蛇拉得直直的，叫道「好了！」
　　阿文狠下心，起眼睛，用力一，只到——
　　蛇「啊……」了一。
　　阿文眼，但——
　　一蛇往南、一蛇往北……一眨眼，就不了影。
　　阿文不禁了，拾起一片，擦掉刀上的血——
　　那血，竟然同一般的……
　　阿文「呵……」的呼了口，坐到椅子上，心道〔真聊！美的秋色，你竟然跑，景！尾巴，我看你好？也真奇怪，一身、，竟然就有不同的思想……〕
　
　　突然，一吹了，「起」地的——弄得漫天……
　　阿文望著，一一的落地上，突然看到地上——
　　一「ㄚ」字型的蛇（、身，而共有一尾巴，身有尺、尾有三尺多），竟然倒著身子，翻翻扭扭地，溜了。
　　阿文忙起，趺坐在椅上。
　　蛇，溜到阿文面前，停了下，翻身，面阿文。
　　阿文不禁笑道「你……是求我，把你分的？」
　　蛇答道「是啊！你怎知道呢？」
　　阿文笑道「才，就有『—』字型的蛇，求我他分；我你是打消念吧！我想候，他恐怕早已流血多，死在半路了；你要是分了，一定也得到同的果。」
　　左的蛇叫道「我看，你是把我分吧！我成子，真是不方便，每次，我要往左走，他就要往右走，常常卡在木或是石上，也不了，真是了。」
　　右的蛇叫道「哼！每次我了食物，他就跟我著吃，而他了食物，不肯分我吃……」
　　阿文了，笑道「才，那蛇，一是得吃西、一是吃得在抱怨，都是他在吃西，而你在著西吃……其你哪一吃西，不是彼此受益？又何必呢？」
　　蛇互望了「哼！」了一，各自去，不理方。
　　阿文笑道「我故事，你吧！」
　　左的蛇道「什故事呢？」
　　阿文笑道「是一『』的故事——」阿文於是，又把《》的故事，了一遍……
　　哪知道「史重演」，最後是生了同的——蛇，也不肯方先。
　　，更而有之，竟然互相、嘶咬了起……
　　阿文只得叫道「你不要打架了啦！好了！我做，要是你，先猜出，那就由先！」
　　蛇，同道「好吧！」
　　阿文看著蛇，想了一下，心一，道
「好啊！是
『生得如藤草，毒比子性冷傲。行路不怨自身曲，只恨世上多道。』
　猜一物！」
　　右的蛇叫道「我猜是『狗』！」
　　左的蛇叫道「我猜是『松鼠』！」
　　阿文不禁笑道「天啊！生得『如藤草』，怎是……狗、松鼠呢？」
　　右的蛇叫道「我猜是『毛毛』！」
　　左的蛇叫道「我猜是『』！」
　　阿文笑道「真！都猜啦！再猜吧！」
　　右的蛇叫道「我猜是『蚯蚓』！」
　　左的蛇叫道「我猜是『蜈蚣』！身子的，有毒……」
　　阿文笑道「不！不！再猜吧！」
　　右的蛇叫道「哎呀！不猜了啦！筋耶！」
　　左的蛇叫道「是嘛！嘛猜呢？」
　　右的蛇叫道「答案到底是什？」
　　左的蛇也叫道「你快吧！」
　　阿文笑道「答案是『蛇』啊！」
　　蛇想了久——
　　右的蛇叫道叫道「嗯！你形容得真是切呢！不我蛇，也有『毒的』啊！」
　　左的蛇叫道「是啊！又不是所有的蛇，都毒如子！」
　　阿文笑道「是啊！的如此！」
　　右的蛇叫道「你就嗦了！快把我分吧！」
　　左的蛇叫道「！快把我分吧！」
　　阿文笑道「，你的意都不合，大概只有件事，你的意，算是一致了！」
　　蛇，看了看方，叫道「是啊！就你，快把我分吧！」
　　阿文了，只好拿出超小刀，看了看蛇，道「你只有一尾巴，要怎分呢？」
　　同叫道「我要！我要……我要……」
　　阿文叫道「乾脆！你都不要好了！」
　　，一同答道「好吧！既然我不能，同有一尾巴，那就都不要好了。」
　　阿文笑道「你倒有意相同的候啊！」
　　左的蛇「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快手吧！」
　　阿文道「你不後悔？」
　　右的蛇叫道「有什好後悔的？後悔，也是以後的事，在，你把我分吧！」
　　阿文道「恐怕到候，後悔就不及啦！真的要分？」
　　左的蛇叫道「你快把我分吧！」
　　阿文「我正分那『一』字形的蛇，而後悔呢！人言『事以和！』我竟然那易地便……放了『解』，而害死了一……蛇……我想……我不再犯同的，既然我法和你，你是走吧！找我手……」
　　右的蛇叫道「叫你把我分，你就手，多，什？」
　　左的蛇叫道「你再不手，我就要咬你了！」
　　阿文了一跳，爬到椅背上，叫道「你可啊！」
　　右的蛇叫道「快把我分吧！」
　　左的蛇叫道「不然……咬你喔！」
　　阿文想了想「呵……」的吐了口，暗道「死免，鬼做……〔想咬我，真是……可！〕好吧！」阿文於是便跳到地上，握了小刀，了蛇身，尾巴交接的地方，狠下心，一切了下去……
　　蛇「啊……」了一，一往跑、一往西跑，一下子，就不了影……只剩下一尾巴，留在地上，在那，「死蛇活尾巴」的著。
　　阿文了片，擦掉了刀上的血，收起刀子，起了寒，皮疙瘩，都跑出了，突然得自己像是「子手」……竟然就害死了……害死了「四」蛇，一心中，充了「罪感」，只得道「阿陀佛！阿陀佛！我……不是故意的……是……是自找的……是逼我手的……」
阿文也不知了多久，心中才得平些，低——
　　那剩下——蛇要的尾巴，在那蠕著。
　　阿文突然一念心起，不禁叫道「都是你惹的！」阿文起尾巴，手想〔？西？南？北？乾脆！中好了！〕阿文於是手一低，用力一提——把尾巴，甩到空中去……
　　突然……一，一大群，落了下，撒得阿文。
　　阿文把手用力一——碰！的一，得手痛（原是打著了壁），也就「醒了」……原是作了一。
　
　　阿文一想起「叔敖埋蛇」的故事
　　以前，楚，有一孩童名叫叔敖。
　　一日，叔敖出，一蛇，便他打死，然後，埋了起。回家後，愁得吃不下。
　　母道「何吃不下呢？」
　　叔敖哭著答道「遇蛇的人，一定死掉，我今天遇了，恐怕就要母您了……」
　　母道「那蛇呢？」
　　叔敖「我恐他人又遇，已把打死，埋起了。」
　　母「你不用愁，你做的是善事，必得一好。」
　　叔敖大後，果然作了楚的宰相，因其仁慈，而受戴。
　
　　阿文心想
〔叔敖，但因一念仁慈，唯恐他人，再到蛇而死，所以死蛇……
　而我了什……害呢？
　但他了尾巴，一也能活下去！
　否我就「罪」啦！
　也哪天，人碰到一「尾蛇」，那也不定呢！〕
　　　　　　　　　　　　　　　　　　　　　　　　　　　——全文完。
　
　　　　　　　　　　　　　　　　　　　　　　2002.06.28.三　三校
　　　　　　　　　　　　　　　　　　　　　　2020.09.12.六　修校
■解
【死免，鬼做。】
　　ㄞ　ㄒㄧ　ㄧㄢ　ㄍㄧ　，　ㄜ├　ㄍㄨㄧ　ㄊㄤ├　ㄗㄜ└。
　　ai3~2 si2 bian2~1 kiann1, bor5~7 kui2 thang1~7 tsor3.
　⊕自己要找死的，不怕做不成鬼。比喻想要自找麻，不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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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整修，首於「新台」。
◎潘文良《蛇》。12020.09.12.六　03:26:37
　avun01/post/1380409882
※本文告於。12020.09.12.六　03:28:00
　https://www.facebook.com/avun.pan/posts/3011953055582930
　
■：、落日、吟哦、、拔河比、坐享其成、、有福同享、有同、、利害同受、退一步、海天空、超小刀、叔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