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明星暮年罹絕症伴侶生死相隨同赴瑞士安樂死

孟心怡

2025年10月16日週四下午7:25

在討論安樂死議題時，大多聚焦法律與人權尊嚴，西班牙電影《他們將化作塵埃》，描述一名舞台女明星在年老後罹患絕症，不堪病痛折磨，決定到瑞士進行安樂死；與她生兒育女，攜手一生的伴侶，無法忍受失去愛人的痛苦，決定一起進行安樂死。然而就在生命的倒數時刻，伴侶間的肺腑之言，讓男方動搖了求死之心。導演以另一種視角探討善終議題，不只是呈現死亡，還有人性、愛與追求尊嚴和無憾的權利。

一直是舞台上耀眼的明星，克勞蒂亞在遲暮之年罹患絕症，病痛折磨身心，與死亡共舞，是她人生謝幕前的最後戲碼。

克勞蒂亞的伴侶法拉菲爾，是她所有舞台劇作的導演，兩人一起生兒育女，互為彼此的靈魂伴侶，愛情不受歲月侵蝕，至今仍像年輕時那樣打情罵俏，但死亡卻如第三者般闖入。

"他們將化作塵埃"對白：「可以讓座給她嗎？謝謝妳。去吧，坐下，腫瘤不是長在妳的屁股上，去坐下。為什麼要把我當成快死的老女人？因為妳就是。離我遠一點。」

克勞蒂亞決定了自己的「善終計畫」，要到瑞士進行安樂死，法拉菲爾無法忍受失去克勞蒂亞的痛苦，決心和她一起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們將化作塵埃"對白：「我們必須去瑞士。我們不必去瑞士，我們在這裡也可以做，醫生說了，不會有問題。不是為妳，是為了我。沒必要我兩個都做。但我想做。不，你不能去。妳不能留下我一個人，我們一起去，要不然都不要去。」

克勞蒂亞的病情快速惡化，半邊身體失去知覺，她很擔心去不了瑞士，照顧她的小女兒，這時才知道母親想要安樂死。老年伴侶默默進行著死亡計畫，他們舉辦婚禮，正式成為夫妻，並把所有兒孫叫回來團聚，克勞蒂亞最後一次粉墨登場，這次扮演的是自己。

"他們將化作塵埃"對白：「我的兩顆黑眼珠，如果我拉開劇場的布幕，就能看見你。」

小女兒意外得知父親，也要隨母親一起安樂死，完全無法接受，她在餐桌上向家人公布消息，企圖阻止父母的計畫。

"他們將化作塵埃"對白：「我的媽媽決定在瑞士結束自己生命，聽到這裡，都很正常吧。我們都在期待克勞蒂亞出場，帶來一個重擊，令人驚嘆的布幕落下，但這不是震撼彈，震撼彈是爸爸，他不僅要和媽媽一起去瑞士，他還要和她一起死。」

"他們將化作塵埃"對白：「祝福他們死得幸福快樂。太棒了！絕妙出眾。」

最後，兒女們還是接受了父母的決定，法拉菲爾也在通過心理評估後，與妻子買了單程機票共赴瑞士。參觀過善終的設施後，夫妻倆還要接受醫生詢問確認，幾天後再回到診所執行計畫。然而在人生倒數時刻，克勞蒂亞的一番肺腑之言，卻動搖了法拉菲爾求死的心。

"他們將化作塵埃"對白：「如果我可以...我會繼續活著，親愛的。什麼？沒有你，我會繼續一人獨自活下去，」

"他們將化作塵埃"對白：「你生氣了，親愛的？我只是想誠實以對。帶著你的誠實去死吧。妳大可以騙我，一生就這麼一次。」

西班牙電影《他們將化作塵埃》，片名取自西班牙詩人的詩詞「終將化作塵埃，但仍是愛中之塵埃」，陪暮年重病的伴侶共赴黃泉，對方也能欣然接受，這需要多麼堅定和能接住彼此的愛。導演「卡洛斯馬奎斯馬歇」在作品中穿插現代歌舞，呈現人生的春夏秋冬，讓沉重的安樂死議題，不再只是關注死亡本身，而是活著的意義，以及生而為人，追求尊嚴與無憾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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