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財劃法被抓包「分母寫錯」!19變22害各縣市短收 藍白首長合體開槓
財經中心/師瑞德報導
數學不會背叛你,不會就是不會!新版《財政收支劃分法》因公式「分母寫錯」釀禍,至少300多億元統籌分配稅款懸空,中央無法撥付、地方也編不進預算,雲林、彰化、嘉義等縣市財源大幅縮水,引爆各縣市財政風暴與藍白首長合體反彈。
立法院去年底在藍白合力推動下,三讀通過修正《財政收支劃分法》(簡稱財劃法),並在今年首度依新公式計算地方統籌分配稅款。然而,最新分配結果甫一出爐,立即引發各縣市強烈不滿。雲林縣反映短少27億元,基隆、新竹縣、彰化、嘉義縣市與花蓮也都出現數十億元不等的短收,連江縣的分配款甚至不增反減。行政院發言人李慧芝坦言,新版水平分配公式確實存在矛盾,導致有超過300億元無法分配,陷入「中央要給、地方拿不到」的財政尷尬,等於平白製造一個財政黑洞。
台北商業大學財稅系教授黃耀輝更直接點破問題所在:條文的分母寫錯了。本島19縣市的分配稅款應以19縣市的總和作為分母,但條文卻寫成「全國22縣市」,硬把澎湖、金門、連江三個離島也算進去,結果分母被放大,平均分下來各縣市實際獲配金額就縮水。他直言:「分母變大,地方自然短收,這是立法上的瑕疵。」
哪些縣市受害最深?
根據目前計算結果,基隆少了2億元、新竹縣少7億元、彰化縣少7億元、雲林縣少27億元、嘉義縣少6億元、嘉義市少2億元、花蓮少14億元。對財政本就緊繃的地方政府而言,這筆缺口幾乎是壓垮年度預算的最後一根稻草。
黃耀輝估算,統籌分配稅款總額超過8,000億元,但因公式錯誤,至少300多億元「卡在空中」。這些錢中央不能動用,地方也無法編列,結果就是白白製造一個財政漏洞,等於把原本應該進入縣市金庫的資源憑空蒸發。
行政院與立法院如何補破網?
面對各縣市叫苦連天,學界建議行政院應先展現善意,依正確公式試算各縣市應得金額並公告,讓地方政府能及時編列預算;立法院則必須在新會期盡快將修法列為優先處理,補正錯誤的計算方式。
黃耀輝提醒,眼下各縣市政府陷入兩難:要按照錯誤的公式寫,還是照正確的算法編列?「大家都不敢做主。」他強調,雖然是立法疏失,但行政院若抱持「看笑話」態度,任由地方自生自滅,只會讓中央與地方關係更加緊張。他呼籲行政院立即正視地方需求,避免基層財政陷入斷炊危機。
藍白首長合體開記者會
這場「分母之亂」也迅速成為政治風暴。藍白16縣市首長決定於10日下午2時在台北市南港區合體召開記者會,矛頭直指財劃法公式「大出包」,並將焦點放在統籌分配款、一般性補助款與前瞻計畫的分配爭議。
出席者包括台北市長蔣萬安、新北市長侯友宜、台中市長盧秀燕、基隆市長謝國樑、花蓮縣長徐榛蔚、雲林縣長張麗善、新竹縣長楊文科、苗栗縣長鍾東錦、彰化縣長王惠美、嘉義市長黃敏惠、南投縣長許淑華、台東縣長饒慶鈴、連江縣長王忠銘,以及由副市長代表的桃園市等人,幾乎囊括了國民與民眾的執政版圖。
藍營縣市首長批評,當初藍白聯手修法,是為了確保地方財源,沒想到竟因「分子有19縣市,分母卻是22縣市」的矛盾寫法,導致超過345億元懸空,地方政府編不出錢,基層建設與民生開支都受到影響。台灣青年世代共好協會理事長張育萌更直言,這是「中央不能用、地方也不能花」的奇景。
中央與地方互相指責
對於藍白的強烈批評,行政院也有話要說。行政院發言人李慧芝指出,政院今年2月在向立法院提出財劃法覆議案時,財政部就曾在理由中點出,公式計算方式存在矛盾,可能導致離島分配額越來越少。換言之,中央早已示警,但國民、民眾仍否決覆議案,如今才爆發爭議。
國民與民眾則反嗆,行政院和財政部當初審議時就已經知道問題所在,卻沒有在立法院強力提醒,現在事後卸責,形同推給在野。他們質疑,既然中央早就試算出各縣市分配額,為何在審議過程中不直接指出錯誤?這場「誰該負責」的爭論,恐怕還會延燒。
縣市首長的怒火
多位縣市首長已經公開表達不滿。雲林縣長張麗善怒批,「中央政府集權又集錢,泯滅良心,難道要讓地方政府斷炊嗎?」彰化縣長王惠美也指出,行政院公布的統籌分配款與原本預算相差7億元,這完全是公式錯誤所造成,中央必須補足差額,否則地方財政難以推動。
台中市長盧秀燕則強調,行政院應痛改前非,正視地方聲音。國民立委王鴻薇更直言,既然有地方獲配款比預期少,這種情況照理說不應發生,中央卻仍執意照錯誤公式推算,恐怕是「另有盤算」。
連江縣的情況更是離譜,原本設計是要保障離島,卻因公式矛盾,反而使連江分配款減少,縣長王忠銘與立委陳雪生只得趕緊找上財政部陳情。最後中央被迫承諾,至少先彌補差額,讓連江「持平」。
財劃法為何如此重要?
《財政收支劃分法》是中央與地方分配稅收的根本依據。所謂「統籌分配稅款」,就是中央先將稅收收上來,再依照人口數、土地面積、財政能力等指標,分回給各縣市,讓地方政府有穩定的財源運作。
這次的爭議凸顯出,一旦公式設計錯誤,分配機制立刻失靈,不僅地方財源短缺,年度預算難以編列,也會動搖民眾對中央與地方財政體系的信心。
如何走出分母之亂?
眼下最急迫的課題,是如何讓懸空的300多億元「落地」。學者建議,行政院應先依正確公式公告試算,保障地方能順利編列預算;立法院則需在新會期盡快修法,補正條文,避免爭議持續擴大。
行政院長卓榮泰已經證實,將邀集縣市首長共同討論財劃法問題,尋求共識。藍白地方政府則表態,若中央不及時處理,他們將持續對外發聲,要求中央正視基層財政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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