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泉 / 谷川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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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未悟,也不是修者,粹一己思辨的性公案。
未悟者的思索悟,不值者一哂,或可作茶後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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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
之有趣,全在於,翻到哪看到哪。
就是,十年摸不著的宗公案,似乎稍稍解疑。
最近看了薛明仁的胡成《天地之始》。
到手後胡翻翻,一眼瞟到文中胡成的修行世界:
「…是最最中民的法子,近乎,也青天白日,如歌如泣。」(作者引尹川《人如世》)
「…胡成『近乎』,宗大和尚『似渠魁』,看皆非善。…」
「…那一班僧。他一口『麻三斤』,嘴『乾屎橛』…」
中引胡成1961年致唐君毅:
「…我那班是『同居干里,生小不相』。」
接著往前翻到林谷芳的序文,到他引用的宗公案,居然得一遮,豁然通;彷踏破鞋,得全不工夫。事後想想,也是候了:月,多少拂掉了一些埃吧!不然,在淤了更多的埃打混,也自得其!
林谷芳引了三公案:
第一,空手把。
弟二,南泉。
弟三,婆子庵。
( 二 )、先第一。
是一大家耳熟能的:
「空手把,步行水牛;人上,流水不流。」
年首,筋拗不,一直想著:空著手怎握?明明步行怎又在水牛上?是不的,的是水才啊?
如果我著句和的表面意,永不出所以然。
回好奇怪,一就通了。就是道理啊!一不著、分的世界!
我把首的法倒一下:
「把手空,水牛行步;人上,水不流流。」
OK! 意思有明了。
「握著的手是空的,著水牛和步行差;」
我利用、享用、使用西,不要以自己有、有它。我所有的有形形的富,看似有其空。它可以眼失去,就算未失去,可能失了任何意,法作我安身立命的基石。
今天我,和摩托,或走路,那我不一?…我因一,因士,而得更高?或拾荒而更卑?那我!
站在新店溪旁,眺碧潭或秀朗,可上面往如梭。如果天和日的,水面如,河水看起是止的,但上的或行人流著。
比人更久永的河流看起止了,生命短的人不停、忙碌不休。景象,我日常生活中抽出,省思一下日日的生命究竟什?
的反思,生命了小缺口,使我有可能看到一西。
就是「人上,流水不流。」
可不要僵在「」流,其指的是上的人和在。
( 三 )、第三,婆子庵 (*1)。
有一老太婆,廿年供一和尚,常叫年十六的小姑娘送去。有一天要姑娘考考他,向他投送抱,然後:子的候怎?和尚:「枯木倚寒岩,三冬暖。」( 好像枯木靠在冰冷的岩石上,抱上三年也不暖。)
姑娘回去秉告老婆婆,老太婆一,好小子!把二八佳人比枯木,自己是石。喟然:「白了一普通子。」就走和尚,把庵了。
真正的修行悟,可不是什槁木死灰般的死沉沉,而是「髑喜何立,枯木吟未乾」( 碧第二, ),生意盎然、充生。
或「凋落後的露金。」(碧,第廿七 )想想,凋落後,光的枝,裸露在秋天的光及中,是何等派、何等雄拔!
若我是那和尚,或回以「花松柏旁,四季澹如春」,花自花,松柏自松柏;吻一下女子,她放下,如待一朵初的花;波起了,波去了,波消了,在同一瞬。
( 四 )、回看第二,南泉 (*2)。
一最有看。
( 第一幕 )
南泉主持的寺子,西堂的和尚一起。
我想想,在寺修行,日日功重,多枯燥。有一天跑一流浪,一到堂出,倚偎身;一到西堂吃和尚留的羹,喵喵地,平添生趣。隔了一子堂的和尚生了有心,得是自己的,始有了。正好南泉碰上,南泉:
「道得即救,道不得即也。」
以前看到,以南泉要他什大道理,什第一,什高深的悟之道。子既不去,也不出。
「道理,得出就可救,不出…」
什道理啊?其不就是:「你什?道理出!不出,我就把宰了;得上理由,我就放了。」
想想群和尚,他怎得出口。
不成:是我先看到的。
不,是我先的。
不,是我的…。
些是理由?不都是傅教我要放的心和有欲?
物都要放了,可物而起?
再,第一更有。
和尚自然愧分,不出口,南泉一看大夥言,只好宰了!
一宰,可也是老婆心切、棒喝!
告和尚,修行乃死生大事,不了卡,唯有死路一。死路然不是真死,而是在修行路上了,留在凡人未悟之境。得破,才有活路!
死生卡,根底就是一切的我。
( 第二幕 )
稍晚南泉此事才回的州和尚。
南泉州:小老弟,今天生了一件事,西堂居然了一起。我看正是教育的好契,就他道理,到底什。了,就放了;不出所以然,老子就了。
原想一逼,一方面他放下端,一方面也可逼出一精采。
想到全是囊,吭。我只好白白把宰了。唉,想要逼出明心性的悟者,果得不失!
州完,心想是什跟什?搞什?一座寺被得瘴。今快快出,高高回家。到寺,南泉老伙跟我倒了一堆垃圾!「在青天水在瓶」有啥好的!和尚有在先,老子事,生在後,有啥好的?一大夥子一小事找事、碴找碴,倒重、荒唐之至。唉,得,只好以荒唐回荒唐了。於是州二不,下了鞋子,在上,身往外走去。( 州乃履,安上而出。)不想招惹一身腥。
南泉看了,自知有,就「你早回,就可以救一命了」。
州把上穿的戴在上,意思是,你老兄搞了。的不是而是人,然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人的著心,你了。然我州知道你借示人,在人不在!倒行逆施,自作孽不可活──同徒弟和父,方面都倒了主和重。徒弟的不是,老的也不是。
( 五 )、所王的故事
上,所王代,有一。所王看看以了,心生一,就人,乾脆切成半各取一半。生母哪忍心呢,於是甘放。所王由此判定了是真正的母。
所王一案看南泉公案,寺和尚都缺乏心,只把作物玩,根本想到做物的生存,未思及的佛性。若思及此佛性,怎忍心被呢?
有人求情。就算喊出「我不要了,(西)堂吧」的音都有。
如果真正看重,知道也有佛性,之佛性通於你我的佛性,皆具於人,可外而。西堂都放下,西。
( 六 )、作另解
州把鞋放在上,鞋帽,帽、音通,是不是藉以表示的佛性,一方面意指西堂和尚可有的因之道;另一方面,恐怕也批了南泉。
以要是了逼使修行者明心性,如今了未悟者,可不是白白牲了。故南泉有欠於,予。
鞋子本非帽子,但,放到上,自成一款帽子的形式。
本佛性,但放到分的位置,自有其佛性而相通於人,何可?何可?
再一,鞋子帽子都是出於人的分心,如差心,帽子就是鞋子鞋子就是帽子…是或不是都差,高怎用就怎用,存乎人的一心。
因此州此,批徒弟:把看,把不看;
批南泉老和尚:勿把看,勿把不看。
那啥看?
佛看!
又不啥看?
不佛看!
如果…如果天州真的在,那是什情景呢?他什,做什?
我想一下:
南泉:道得即手下留情、刀下留;道不得即。
此州起身,一叫。
南泉遂。
( 七 )、衍
只是「」?
除了,我的可多了──名、、利、好、先恐後、有、面子、大小,身外之物…以此得人肯定,人的肯定中肯定自己,或由外物肯定自己。多本末倒置啊!
所有人世的、巧取豪、…我都可以像南泉一地:
「什?出道理!」看看道理可以服自己?
看,南泉在大慈大悲,告我所之物的幻,我根源,草除根,啥可,不要了!
如此,州的止是超乎言所能表的、生、、南泉不著痕的、慨,南泉所揭示的那世界和心性的;也是迷陷俗世的生的疼惜。其意法片言。
只有看,公案才真正活了起,才有了幽渺,近乎美感、超乎美感的意味!
那,《南泉》的公案,也只有持原的形式:
堂的僧必、非得死、州不能在。
我看著州不一言、鞋履走出去,可以想像鞋子安放上,走路端正的模,伴著那迎向室外,乎逆光的身影造成的氛,如漪般一波波漫我心、彷道一切的烘托意味,不朝我翻新…
既非肯定,亦非否定。
南泉的,既是感通也是感的:「如果你在…」
不是真要他在,而是在一刻,他和州又一次了生命在的永(美)感。
是一超乎言文字,唯有透形象直才能化入的公案。
多公案莫非如是。宗本不立文字,文字是作媒介而存在。
其媒介的,是建立在形象上的情境。
具行、止、作的活情境,才是心的。
所以如此近於美的造!
但粘於情境,竟不是生命的本源。
境本身亦是一媒介,透境一旋,放下境,跨越美,才得真章!
真章,就是──身到的!
打,放下所有的著概念,所有的心意活,下入…
像州,他完全了悟南泉所做所;
而我透州的止,助我重新《南泉公案》。
( 八 )、跋
一刀下去
血流息
超生死
了端
是悔是
僧往看
一片平水粼粼
州加一把
履而出
示以
的
菩心
我等心眼
凝神接收
旁白解
亦止境的
演出
心眼
海一片空白
凝神接受
接受
…
( 九)、
著胡想像的猜,下些文字;有如下棋般步步思,有又象河,突奇想;不是通的悟解吧!而且後的臆想又不自覆了前的遐思,只希望不至於把宗大公案下拉得太低;果若如此,但方便我等凡人上蹬一步。
倘有之,行家不吝指正;解不同的朋友,也迎予切磋。
( 全文完──Jo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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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五元》卷六的庵婆
昔有婆子供一庵主,二十年,常令一二八女子送侍。一日,令女子抱定,曰:「正恁如何?」主曰:「枯木倚寒岩,三冬暖。」女子似婆,婆曰:「我二十年只供俗!」遂遣出,庵。
(2)《景德》南泉普:「因西堂各,遇之白曰:『道得即救取,道不得即也。』,便之。州自外,前示之。州乃履,安上而出。曰:『汝若在,即救得也。』」
(「履安上而出」,每一字都不可忽其意涵,尤其最後的「出」字。由室朝向室外…。Joe)

南泉 / 海北友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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