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福部5高官長期霸凌飆「腦袋裝大便」「爛人」要深蹲 監院彈劾

[Newtalk新聞] 對在野立委去年底揭露衛福部多位簡任高官長期職場霸凌，監委葉大華、王麗珍對於5位高官提出彈劾，監察院12月2日審查表決通過，全案移送懲戒法院審理。而這些被彈劾人，根據監委約談被害人，在職場裡常以「滾」、「腦袋壞掉」、「腦子用來幹嘛」等污辱性字眼斥責下屬。但也有監委認為這些高官已被懲處，反對彈劾。

該案源於國民立委邱鎮軍與民眾立委陳昭姿113年11月20、21日立法院質詢時揭露，接獲多起與衛福部有關職場霸凌檢舉案，至少有3名司長涉有嫌疑。時任衛福部邱泰源部長21日備詢稱，對已被檢舉或經報導揭露之疑似職場霸凌案件，將成立部級專案小組。但監委表示，本案涉及衛福部所屬計9個單位(機關)、13名涉案簡任主管並持續多年，所涉範圍、人員及幅度既廣且大，衛福部倉卒完成調查，未能詳予審酌涉案行為人不當職權濫用所涉之職場不法侵害態樣，致未能完整回溯清查相關人員之違失；且經該部調查職場霸凌成立且情節重大(記1大過)之3名簡任違失人員，卻僅1人移付懲戒，並有職場霸凌成立之主管未調整職務或加強監督，迄今仍任原職。

監委今（16）日公布彈劾案文。這5位被彈劾的衛福部簡任高官分別是：

林春燕 衛福部保護服務司前視察，簡任第11職等，於民國(下同)113年11月29日調任衛福部視察，自114年6月23日起支援社會救助及社工司，現仍在職中。
王齡儀 衛福部長期照顧司前專門委員，簡任第11職等；於113年12月9日調任衛福部專門委員，自114年3月12日起支援社會及家庭署，現仍在職中。
王燕琴 衛福部社會救助及社工司視察，簡任第11職等；現仍在職中。
祝健芳 衛福部長期照顧司司長，簡任第12職等；現仍在職中。
劉玉娟 衛福部中央健康保險署臺北業務組前組長，簡任第11職等；現職為衛福部主任秘書，簡任第12職等，現仍在職中。

根據監察院公布的彈劾結果，這次投票比數相對接近，分別是：

林春燕：成立 8 票，不成立 3 票。
王齡儀：成立 8 票，不成立 3 票。
王燕琴：成立 9 票，不成立 2 票。
祝健芳：成立 6 票，不成立 5 票。
劉玉娟：成立 6 票，不成立 5 票。

其中，林郁容、范巽綠兩人都對彈劾案都投下反對票。范巽綠甚至還提出不成立理由：一、 衛生福利部已作懲處。二、經了解該等人員實際工作壓力後，在身心及情緒管理上，未有上級關懷、人力不足、業務大增之情況長期存在，似不宜再彈劾。

監委則於114年5月至9月間訪談、詢問相關被害人、證人、關係人及相關違失人員共計28人，並於114年8月25日詢問相關機關主管及承辦人員，已完備調查程序。至於職場霸凌情形如下：

一、被彈劾人林春燕部分：
核閱同仁簽辦之公文時，多次無具體理由而有不合理退文、摔文之行為，並經常情緒失控，公然且持續性，以嚴重貶損人格之言語，對同仁為大聲咆哮、怒斥及羞辱；並自詡對兒童及少年(下稱兒少)保護業務之使命感及專業堅持，拒絕調整督導業務科，並針對該特定科特定同仁進行排擠、孤立，以及令同仁非自願情形下對其道歉等行為，逾越監督管理之合理性與必要性，已造成部屬心理壓力與挫折，產生精神上痛苦，有同仁因此就診身心科或接受心理諮商。

林春燕於核閱同仁簽辦之公文時，多次無具體理由而有不合理退文、摔文之行為，並經常情緒失控，以「滾」、「腦袋壞掉」、「有沒有用腦」、「腦子用來幹嘛」、「腦袋裝大便」、「腦袋歪掉」、「看到這些很想把你們巴下去」、「你們科長很爛所以你們科的東西都很爛」、「豬腦袋」、「沒帶腦子」等嚴重貶損人格之言語，公然且持續性對其所監督之多數同仁為大聲咆哮、怒斥及羞辱，造成部屬產生心理壓力與挫折，產生身體或精神上痛苦。

衛福部調查報告指出，林春燕自其任職保護司簡任視察起，霸凌行為情節持續時間長達5年以上，其怒罵言語涉及人身攻擊，並在辦公室同仁均得見聞下為之，造成有同仁因其壓力辭職，多名受訪者於訪談時表示有看身心科，或進行心理諮商，或產生頭痛等影響身心健康之情形，多名受訪者更在訪談時，回想起被霸凌之經驗時，無法控制情緒

二、被彈劾人王齡儀部分：
王齡儀指導同仁之互動過程中，缺乏耐心且情緒管控不佳，於核閱部屬公文時，多次無理由不合理之退文，並公然且持續性地對其所監督之多數同仁，為大聲咆哮、斥罵、羞辱或貶損人格之言語，並將延宕公文處理時效，歸咎檢討同仁。

公然且持續性對同仁為大聲咆哮、斥罵及羞辱，甚至以「白癡」、「爛人」等貶損人格、涉及人身攻擊之言語辱罵同仁，並將延宕公文處理時效，歸咎檢討同仁，致有同仁因其壓力降調、離職，以及身心出現痛苦。

三、被彈劾人王燕琴部分：
王燕琴多次對所督導部屬之公文內容、工作表現，以「寫得很爛」、「混」等用語予以不當責備、怒罵，且態度急切嚴厲，造成同仁身心壓力與被羞辱之感受。

王燕琴督導部屬有關公文內容、工作表現時，確有態度急切嚴厲，聲音較大，並有「不曉得你在寫什麼，有需要這樣寫嗎？這麼囉哩八嗦的」、「有沒有行政常識」、「會不會寫公文」 、 「科長有沒有指導」 、 「混」 、 「怎麼公文寫這麼爛」 、 「你寫的程度就是這樣」等具體用語，有同仁因此而離職；而王燕琴對上開「寫得很爛」、「混」之類的用語並不否認，亦自我察覺同仁會畏懼自己，造成同仁身心壓力等。

四、被彈劾人祝健芳部分：
自109年起即知悉王齡儀有情緒管控不佳，亦知悉王齡儀言語讓同仁身心受創之情事，卻未能有效制止，放任王齡儀對同仁不當行政管理行為涉及職場霸凌，監督不周屬實。

祝健芳基於權力優勢地位要求同仁在健康操休憩時間，共同深蹲、短講，損及部屬休憩權益，施加業務上無必要之任務，實屬對於部屬之職場不法侵害；其並於事發後期望同仁被調查時「支持司長」，企圖影響調查，以及對特定同仁核稿刁難，不合理退文，且刁難同仁商調，並將其被訴職場霸凌歸咎於某位同仁挾怨報復，均使部屬身處不友善職場工作環境，職場霸凌違失情節重大。

但衛福部調查報告卻認定，祝健芳請同仁深蹲之本意確實係為促進大家運動，雖無職場霸凌之意圖，但認定屬相當程度不恰當之領導行為；至於短講，祝健芳之本意則是練習深蹲過程中稍嫌枯燥，才會請同仁短講，難認祝健芳有藉由權力濫用或不公平之處置而造成冒犯、威脅、冷落、孤立或侮辱之職場霸凌行為，但有部分同仁感受壓力，並造成同仁內心不舒服，對於不喜歡於公開合做深蹲或短講之同仁，祝健芳此種行為確實造成部分同仁身心困擾與負荷，所以，此種領導行為有相當程度不恰當，應予以究責。

五、被彈劾人劉玉娟部分：
其行事力求個人工作表現，以長期貶抑、高壓權控之領導方式，致部屬感受壓力。其於核閱公文時，有不合理狂退公文之行為，並經常情緒失控，公然且持續性，對同仁為大聲怒斥，確有錄音檔顯示其與同仁溝通業務時，談話內容有「斷頭台、自殺、他殺」等字眼，用語比喻失當，造成同仁身心壓力及不舒服的感受屬實；並有「營造敵意、分化職場環境，孤立排擠或拉攏部屬，並予以差別待遇，以樹立權威」及「基於權力優勢地位，要求同仁於假日時間須即時回應通訊軟體LINE訊息，致同仁無止境的加工作、加班」，屬權力濫用，有嚴重不法侵害之職場霸凌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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