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快評】親信治軍曝體制失能 面臨信任崩盤

◎吳建忠

「四中全會」前夕，軍事體系爆發罕見的人事震盪。「國防部」日前宣布，9名上將因「嚴重違紀違法，涉嫌職務犯罪，數額特別巨大，性質極為嚴重，影響極其惡劣」，遭立案審查並開除籍、軍籍。習近平近年來強調「反腐治軍」，此一「9上將同日落馬」事件，不僅是軍史罕見的高層清洗，更揭露共軍人事制度的深層病灶與政治信任的全面崩盤。

9位上將涉及職務與制度之不同，其中2位是習近平破格提拔，一是何衛東，在「20大」從普通員直接成為「政治局」委員，應是改革開放以來，首位在任的「政治局」委員兼軍委副主席因涉貪下臺；二是火箭軍司令王厚斌。

火箭軍成軍後，4名司令員包括魏鳳和、周亞寧、李玉超、王厚斌，全部落馬無一倖免。尤其是2023年在李玉超落馬後，由王厚斌接任，被視為「重整火箭軍」的重要安排，卻仍在不到2年後被查，顯示整肅未止。諷刺的是，「20大」後，美國空軍大學釋出的火箭軍報告，鉅細靡遺分析記錄了火箭軍的各個單位詳密部署，連軍犬訓練隊都有，更顯示其洩密情況嚴重。落馬不僅顯示反腐未能建立持久的清廉體系，反而形成「清洗—重建—再清洗」的惡性循環。

進一步來看，共軍選拔邏輯崩潰。其中，何衛東的晉升軌跡是制度崩壞的縮影。他在「20大」前既非中央委員、候補委員，也未列入軍委成員名單，卻一口氣躍升為「中央」委員、「政治局」委員與軍委副主席。這種破格提拔，完全跳過制度性晉升程序，顯示共軍選拔已非基於資歷或專業，而是政治忠誠。

另外，苗華、林向陽等人亦為「福建系」將領，與習近平有深厚政治淵源。這些「福建系」將領是共軍對臺第一線、駐地在廈門的73集團軍（前身為31集團軍）上將成重災區，相當諷刺。他們的晉升不僅未經制度審核，甚至在落馬前仍掌握要職，這種「帶病提拔」現象，反映出共軍已失去專業晉升管道，導致高層決策能力與戰略素養斷層。

殷鑑不遠，2任「國防部」部長李尚福、魏鳳和遭「雙開」處分還記憶猶新，此次9名上將同日落馬，等同再一次高層軍事「團滅」，不僅動搖共軍內部士氣，更使外界對政權的穩定性產生質疑。習近平親自提拔的何衛東與王厚斌皆遭查辦，顯示「親信治軍」策略失靈。軍事體系的崩潰，無論是腐敗還是政治不忠誠，都因規模效應而直接削弱習近平的權威。

平心而論，若軍隊失去忠誠與穩定，軍事威望受損，「能打仗、打勝仗」將成為奢言，導致政權面臨結構性風險。共軍的「帶病提拔」與高層清洗，不僅是人事問題，更是制度性危機的體現，腐敗與失能將成必然結果。因此，此次事件，顯示共軍不再是政權的支柱，而是其潰敗的前兆。

（作者為空軍官校通識教育中心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