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恐攻釀4死！醫揭「有些人心理沒痛覺」：對懲罰、內疚反應低

周刊王CTWANT |蔡斯媛

2025年12月21日週日上午8:00

台北捷運台北車站及中山商圈19日發生重大恐怖攻擊事件，27歲男子張文頭戴防毒面具、穿著防護裝備，使用汽油彈、煙霧彈並持長刀連續犯案，造成4人死亡（含張文）、11人受傷。台北榮總遺傳優生學科主任張家銘指出，有些人「心理就是沒有痛覺」，其大腦對懲罰與內疚的反應低，「生活裡的判斷重點不是他『會不會道歉』，而是他『下次會不會停』。」

張家銘在臉書粉專「基因醫師張家銘」撰文道，有些人一次又一次傷人，卻不會停下來，也不會內疚、反省、想改，「很多時候，是對方的大腦，真的『學不到後果的重量』，有些人心理就是沒有痛覺。」

張家銘提到，近幾年一篇發表在《神經科學與生物行為評論》（Neuroscience and Biobehavioral Reviews）的研究，從計算精神醫學的角度，將這件事講得非常清楚，也把很多說不出口的感覺說成科學。

張家銘指出，反社會人格障礙的人，常常會說「我知道不對，可是當下就是忍不住」，他們可能會後悔，也會怕被抓、被罵、被處罰，只是當下衝動跑得太快；但精神病態者不一樣，事情過了就過了，對於被懲戒、警告的情緒反應很短，下一次仍照做。

張家銘說，研究指出，這與大腦的懲罰學習能力（Punishment Learning）有關，他們不是不懂規則，而是「懲罰訊號」沒有被寫進大腦的價值系統，因此生活裡的判斷重點不是那個人「會不會道歉」，而是「下次會不會停」。

張家銘表示，反社會人格者通常還是會有情緒反應，只是控制力差；精神病態者，則是「情緒本身就很淡」，「杏仁核」對他人的痛苦與恐懼反應低下，前額葉整合情緒與道德價值的功能異常，所以這些人在生活中呈現出來的樣子是能分析對錯、能模仿情緒，卻沒有情緒重量。

張家銘指出，多巴胺獎賞系統偏向即時回饋的人，在生活中會呈現一個很明顯的特徵，就是「對刺激上癮，對平淡無感」；精神病態傾向者，特別容易被風險、操控感、權力、高刺激環境所吸引，而對穩定關係、責任、日常付出，常感到空洞或厭煩，「這不是單純個性，而是獎賞參數被調歪了。」

張家銘說，反社會人格者知道不對、內心有衝突，但當下煞不住；精神病態者不太覺得有什麼不對，認為「規則只是工具」。而這兩類人分別對應「前額葉皮質抑制功能不足」與「情緒價值系統本身低反應」。

張家銘提到，如果一個人的大腦，本來就對懲罰與內疚反應低，那麼期待對方想通、愧疚、自省，在生物學上本來就很困難，因此應該用「環境結構」取代「情緒期待」，這類大腦對「清楚、即時、固定」的外在回饋，遠比情緒暗示有效，「這不是冷酷，而是現實。」

張家銘強調，相關研究反覆提醒，大腦可塑性（Neuroplasticity）不是永遠存在，越早出現這些特徵，越需要穩定作息、降低高刺激環境、避免獎賞系統被過度放大，「這不是管教技巧，而是神經發育策略。」

張家銘提醒，所以要先顧好神經發炎與壓力系統，保持睡眠及腸道健康、代謝穩定，若慢性壓力與神經發炎，會進一步削弱前額葉與杏仁核連線，「這些研究不是替傷害找藉口，而是讓我們知道，哪些人需要煞車，哪些人天生心理沒有痛覺。看懂反社會人格與精神病態，不是讓社會更冷，而是讓我們更清醒、更安全。有些改變需要時間，有些人需要距離，懂得分清楚，本身就是一種成熟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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