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志凌雲「飛虎隊」

曹若梅 / 作家

今年適逢對日抗戰勝利80週年紀念，因此今年的「九三軍人節」意義深遠。這個日子其實可以追溯到1945年9月2日，中國代表徐永昌偕同美、英、蘇等各國政要，來到東京灣的美國主力艦密蘇里號，此時雄壯的軍樂響起，日本外務大臣重光葵等人靜默肅立，重光葵宣稱「奉天皇及日本政府之令」簽署降書，結束第二次世界大戰。正如同蔣中正發表談話所言：「正義必然勝過強權，得到最後的證明。」中華民國政府次日便將9月3日訂為「抗戰勝利紀念日」。

由於各個軍種分別有不同的紀念日，例如「814」源自於淞滬會戰的輝煌而擬定為空軍節，當時較難建立國軍的統一形象，於是國防部在1955年確認以「9月3日勝利紀念日」作為軍人節。

然而美國在台協會處長谷立言則在今年的軍人節當日表示，在紀念二戰結束80週年之際，要向戰場上犧牲生命的無數勇士致敬，當年由美國志願者組成的「飛虎隊」和中華民國空軍並肩作戰，共同抵抗法西斯主義，不僅守護了無數生命，更鑄就了雙邊至今深厚的友誼和團結。「飛虎隊」事蹟提醒了對維護和平、繁榮與安全的長久共同承諾。

令人好奇的是這支在飛機頭部畫著兇惡鯊魚頭的空中團隊，究竟是如何組建的？「飛虎隊」的負責人是來自美國的陳納德將軍。他曾經擔任陸軍航空隊戰鬥機飛行員，在夏威夷珍珠港晉升為第19中隊隊長，並且編輯戰鬥機空中列隊的專書論述，是一位名符其實的飛行專家。

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後，蔣宋美齡邀請陳納德來華，協助中華民國成立堅實的空中堡壘，阻止日軍進犯，陳納德深受感動便來到上海，但是當他考察了各個空軍基地的狀況，他不得不開誠佈公的和蔣夫人懇談，現場老舊的機型和缺乏訓練的隊員，根本不足以應戰，必須重新在雲南昆明籌辦航空學校，強化空軍戰鬥力。1938年，陳納德親率一批優秀的美國飛行員担任教官，建立一所完全依照美國管理模式的航空學校；此外，陳納德返美四處奔走，為中華民國爭取外援，作為長期抗戰的底氣，最終得到羅斯福總統的批示，陳納德開始在全美招募「志願飛行員」，這支正氣凜然的志願軍就此成立。為了避人耳目，他們喬裝成商人、學生等不同身分，百名專業飛行員和更多的機械工程師不遠千里來到中國，他們就是谷立言所稱：抵抗法西斯的勇士。

勇士們所穿的皮夾克背後都縫有一塊布條，印著中華民國國旗，還用中文寫著：「來華助戰洋人，軍民一體救護」。萬一美國飛行員在空戰時迫降，即使語言不通，當地民眾看到字跡說明，必會給予全力支援。而這批隊員所駕駛的P-40B型戰鬥機，機身上都有青天白日國徽，機頭還特別彩繪著血盆大口的鯊魚嘴，飛機壯志凌雲騰空而起，內地昆明群眾沒見過鯊魚，戲稱為會飛的老虎，「飛虎隊」的名號從此威震八方，英文翻譯則是：「Flying Tigers」。

有趣的是，迪士尼公司的老闆華特·迪斯尼曾經親自執筆，為「Flying Tigers」設計圖樣，只見一只尾巴高高翹起，又張著翅膀的老虎翱翔空中，精準的撲向目標，勇猛的姿態正是一個象徵勝利的V字形。「飛虎將軍」陳納德在戰後返回美國，1949年又到臺灣協辦民航局，馬英九擔任臺北市市長時，特別前往花蓮成立「飛虎紀念館」，20多位昔日的飛虎隊員應邀參加揭幕儀式，靜靜追憶過往，共同期盼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