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奇
第十邦琴大冠泰山(Dang Thai Son)
作者焦元溥【大元3月12日】
焦元溥(以下「焦」):您您早年在越南的?您是怎在越南琴西方古典音的呢?
泰山(以下「」):越南曾是法殖民地,所以很早就由法西方的古典音,我的父母也都法文。我的琴是由我母蒙。那在越,民生凋弊,生活相苦。但其也就是因,家,所以才人管我什。那是了躲避,我母所在的校整校至深山面。那真是跋山涉水,琴都是用水牛到山的!不幸好有一架琴,我才能。
焦:在深山琴?要怎呢?
:那真是很不方便。就琴而言,然是很破了。但可怕的不只是破。那我都睡在防空洞,床旁就是地洞,一到炸就得躲地洞藏起。琴也差不多,都在地下室。地下室然很潮,那琴不只踏瓣快了,更成了老鼠。每天早上琴的候,第一件事就是拿棍子把老鼠琴出!那所有生都只能在那台破琴上,每人只能分到二十分。了多琴,我那在板上上,在上指法。
焦:能否那次比?琴家要加比,必家甄。您是越南人,您也必加甄?
:按理,我是外人,所以我不必加甄。可是了想自己的力,我是加了甄。我被上以後,我才比有信心去加比。那整莫斯科音院就只了三人,就是我、薛巴娃(Tatiana Shebanova)和波哥雷利奇(Ivo Pogorelich)。
焦:您和波哥雷利奇本就?
:然。因我不只是同,宿舍都住在同一!那波哥雷利奇已了大利卡格德大(Casagrande Competition)和加拿大蒙特利大(Montreal International Music Competition),是校的大明星。他很特,十二就了中央音校。於培育幼琴家的校,一般的外生乎是不了的。但或因波哥雷利奇是南斯拉夫人,所以才得以入。他在塔金(Timakin)班上,和普雷特涅夫(Mikhail Pletnev)同,那交情就很好,也都就好的技巧。比有趣的,也因波哥雷利奇是南斯拉夫人,所以他能外回多西琴家的唱片。那在,能到的唱片乎都是俄音家的演奏,除此之外多就是些音家。西方音家,除了米利(A.B.Michelangeli)和德(Gleen Gould)之外,乎很到。但波哥雷利奇每次都回多「希罕」的西方音家唱片,而我同也都媚之能事,希望能到些神秘音,所以他是生中的大人。起初他也注意到我,得我不是某某不知名地方的外生。但後我甄通,也要和他一起加邦大,他得起,主邀我到他房一起研究他那些珍奇唱片。我得那我一起阿格希的演奏,他了撇撇:「我可比她好」!
焦:知道的「不如他好」的琴家,最後在邦大了他大忙!那次比吧,您那一定了不少波折。
:那真是千辛苦!首先,我本根本不被波允!那比有甄,是靠推函,而我哪有什!我在加邦大之前,不要和合作奏曲了,甚至一奏都!我的推函上只有句:「在越南河琴。莫斯科音院生」。算什呢?主位真的不想我;後一方面他得既然能在莫斯科音院琴,有一定水。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就是邦大有越南人。所以了越南一,我才被允。
焦:那有助你?
:有。我那的不得了,自己坐火莫斯科到沙。光是一趟火就折人了!下了火得自己找到旅,累的半死幸旅和很近,要不然真是麻。我那到一件正式的服都有,在前比我都穿著一般的衣服上。最後了,要奏曲,我才有一件服怎和合奏!不是很失!只好在二十四小人作了件服我,算在台上有一件正式服可穿。所以我那比是初生之,第一次加比,根本不知道,惟一的力反而是心那件服能否工完成!
焦:您比了什曲目?我您年的邦a小曲(作品二十五之四)可是技四座,奇。
:那是因我是左撇子,所以我才首能炫耀左手快速移的曲!我了邦第二琴奏曲。不常,大家都喜第一。不第三冠查克(Yakov Zak)年也了第二。
焦:您何第二呢?是因第二比有意?
:不!是因第二比短!我那不是和合作的都有?所以我就想一首短一的,少少出!
焦:想想比真是奇。您成第一位得到邦大冠的洲琴家,波哥雷利奇因阿格希而成名,而你的同薛巴娃也得到第二名。看莫斯科音院是大全了!
:其那候波主非常希望薛巴娃能冠,因那波在力拉俄的。那一派支持波哥雷利奇,一派支持薛巴娃,但就有人特我,但最後是我得到冠。不薛巴娃也是非常好的琴家。她生了一天才子,在也是琴家,加下一邦大,我拭目以待吧!
焦:您怎看待波哥雷利奇的演奏?
:波哥雷利奇然是非常好的琴家,他的音和技巧都非常特。都自於他的老,也就是其妻子拉(Alice Kezeradze)。波哥雷利奇的音很深,出的音也很深。他的音像是「位化」思考,所有的元素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能在慢速度下持音的凝聚力。我曲子是非常快,一好一部新作品。但波哥雷利奇是千百,琢磨各式音色、技巧和句法,一曲子非三月不可,而他也投入更多在之上,持曲目的泛。非常不容易。我是相欣他的演奏的。
焦:拉有名?
:乎人知道她!是有一些生私下和她琴,但有人真和她。我想你知道她和波哥雷利奇相遇的故事:波哥雷利奇向被大家捧在掌心上,大家是他得多好多好。可是在一次宴上,拉了他的演奏,批他的不是。然而,波哥雷利奇下得如醍醐灌般豁然朗,立即定向她拜,後更婚了。
焦:在俄好像很多生和老都很近。
:是俄的,老真的很照生,把生成自家人,很多生住到老家。
焦:您後回到俄去,一生成大得主,生活有有改?
:我一回去就生一故事。我那在沙,一人什都不懂,著一堆比金。那可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美金呀!果人生地不熟,一糊,差把金了。比位好心,建我可以把留在波,等到回演奏再把拿回去。我心想也安全些,所以就了他的。果我著大包小包西,高采烈地一回到莫斯科,我的老就告我他被官方,他的生把留在外,意逃跑!
焦:天呀!他怎知道!道KGB也跟你去比?
:就是不知道他是怎知道的,所以才可怕。我然是越南人,但是在的控制之下。那什都是密控制。例而言,我在得之後才始英文。那我找的英文老,也就是波哥雷利奇的英文老,她所用的教材完全有日常生活,所有的都是政治的!言都具有高度政治性,更不想像的政治境。像我的老巴基洛夫(Dimitri Bashkirov),有一次就重心地我:如果哪一天你要逃跑,你先告我,我有心理。巴基洛夫本人是深受其害;他的很多出名生跑了不,他的女,也是嫁克曼(Gidon Kremer)後跑了(後又「嫁」巴波因(Daniel Baremboim))。所以巴基洛夫那都不能出演奏,因怕他也跑了。我那就他:「只要我是你的生,我就不走」,老放心。
焦:您那真的有想要走?
:有。有很多因素。我那妹妹和弟弟都在莫斯科。我若逃走,他必在受到折磨,我不能做。再,我也不想走。我一九七七年才到莫斯科,三年後就得了邦大冠,但我得我不,好迎接密集的演奏事。我考莫斯科音院,所受的很有限,手指一看就知道什派,不像波哥雷利奇他小就打下好基。那我是因得很有音性,所以他才意收我。因此得之後,然有大冠,但我不能自己停留在些有限的曲目,我想。我後在又待了七年多,很真地琢我的音和技巧。不,演奏受限是真的。代,我那乎只能在家演奏,到西方世界演奏得其繁的手,也不得能通。瓦解後,我的北越背景又不容於美。直到我一九九五年取得加拿大公民之後,才能在美演奏。
焦:您了真的付出相大的代。不您是太客了;您年在邦大的演奏就已明您是一位了不起的琴家了!能否您在的?您是由卡教授(Issac Katz)在越南掘,然後往,後又跟坦森(Vladimir Natanson)和巴基洛夫。可否特您和後者的?他的教法一?
:完全不同。就派而言,他位算是出同源。坦森是芬伯格(Samuel Feinberg)的生,而芬伯格是郭登瑟(Alexander Goldenweiser)的生。巴基洛夫直接承郭登瑟,也曾是郭登瑟的助教。然而,他人的格和教法完全不同。坦森算是莫斯科音院於俄派的最後代表人物,格很俄,非常浪漫情。巴基洛夫然也很情,但他的音更具思考性,涉的曲目也更多,包括德布西和拉威。更重要的,是巴基洛夫是真正活在舞台上的大琴家。很多演奏者所遇到的演奏或技的,他才能真正我解答。我邦大,主要是和坦森教授,但後就逐向巴基洛夫。
焦:我得您年的邦有很的俄格,可否教您那的邦受的影最大?
:我得是霍洛和斯坦。就霍洛的演奏而言,他真正了解琴的演奏句法,但又能表出超越性的成就。琴不比弦能做到真正的,每一音出後就已固定了。但霍洛的演奏有著巧妙的控制,能做到不可思的句法和效果。我佩服,也研究他的音思和演奏方式。斯坦我的影是他自然的音格。在邦大,我受霍洛影多,但在向追求斯坦式的表。
焦:您和巴基洛夫了多久?
:正式而,是三年左右。不我一直都保持很好的,我也很高他欣我的演奏。巴基洛夫教,也懂得教。很多很好的演奏家不教,因他根本遇到技巧,面生的根本力解。巴基洛夫就很能分析之所在。不他上非常的格,生要求非常高。我得那上有人不好,他的大「我出去!」,甚至把椅子也摔了出去。我看了都呆了!
焦:生能接受的教?
:又有一故事。有一次他一女生不好,果女同她心不好,不能承受。巴基洛夫怕出人命,所以就答她不了。果等那女同完,巴基洛夫很奈地:要我不,可以。可是我一不,看看成什德性…我看是!不,他真是很用心的老。我去年在莫斯科奏,他也了,什小瑕疵都得仔仔。他是很心生的演奏。
焦:巴基洛夫情,年去和豪斯(Heinrich Neuhaus)才。
:是。他年然在郭登瑟班上,但是跑去豪斯。我得他的性更合豪斯那一派。
焦:豪斯和郭登瑟的如何?
:不好。豪斯喜大堂,人多越。常常自自的,然後下後再偷偷他指的生一句:你明天下午找我。因他根本忘了他是在生上,心神都放在和上了。郭登瑟很不欣豪斯方式。有一回郭登瑟甚至豪斯:「你即使那天死了,我也不去加你的!」;那知道豪斯更害,回答:「可是,我可加你的!」。
焦:真是太精采了!不郭登瑟一九六一年世,豪斯六四年才走,看豪斯是「利」了。您後和邦大有?
:有的。事上,我二○○五年邦大的。次邦大在制度上有大改。首先,邦大取消行的影甄,改成在比前一行初。初一在沙行,但都是波音家。初最多六十位琴家,再入正式的比,而正式的比也就四改成三。另外,本只有六名,如今也放成十名,更多的手能加。
焦:什有的革呢?
:我想是上一比太大了。我上次去沙,大家都在安(Ning An),他演奏是多出,大家比果也都很有意。初和正式比分,好一些能力的人淘汰出局,把正式比真正有力的手。
焦:您的德布西是向巴基洛夫的?
:其我的德布西算是自己的。不,我因住蒙特利,所以法文,也因此常常去巴黎。我和以前巴黎音院的教授桑(Pierre Sancon)、蕾璞(Yvonne Lefebure)以及卡洛夫(Nikita Magaloff)等琴家都是好朋友。他都是非常好的音家,我也常向他益法音的演奏。
焦:那琴家呢?您有有喜的琴家?
:我欣的琴家大多都作古了。在今琴家中,我最欣的大概有位,一位是普(Radu Lupu),另一位是可洛夫(Grigory Sokolov)。位都有很深刻的音,可洛夫更是整人都在音面,演奏具有吉利斯(Emil Gilels)和李希特(Sviatoslav Richter)的力道和魄。他以前在彼得堡音院教了好一子,後了。原因是:「我到一,那是。可是我教授,了同的成百上千遍之後,我就始那了!怎行!」。
(焦元溥。台家,作品於合、自由、香港明月刊、洲刊、人民音(北京) 古典音(台)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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