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眠
第一本集《我是最巧的容器承今天的》(二二年)後,跨多文作的宇文正,又迎第二本集《海水我的眼》(二二四年),起恰可海二部曲。起巧合,九年代歌三大天后之一茹芸最著名、行於一九九六的《海》、《如果知道》也是海,後有一九九七年的《日光》──也就不免令我浮想翩,如果宇文正第三本集若也以日名,是多有趣的。
而本集的差性,主要在前一本的言更精巧漂亮,而《海水我的眼》是得素化了,用更直性的文字,展演出柔(含著忿怒、哀、愁恨的吸收)的多重性貌。
柔且充深情,是宇文正作的最直接感受。那是一跨出自身、正前往他者物的胸──像一真正的完整的人,天地自然保有深刻的,以及足的互,而生又然又微小的理解能力。即可以名之柔。
我不免要想到露琵.考(Rupi Kaur)《太她的花》(二一七年),比如「月亮/止水/引潮汐/的/我是止水/你就是月亮」、「我/是水做的/感情然富」等,也同是柔之力的美好演。
宇文正〈信念〉:「要怎看月球的另一面」、〈回答,木星〉:「看起一也不在乎有有自己的光」、〈祈〉:「透明的知道所有的穴位/啊雨後是更好的世界?」、〈兔蕨〉:「你的神貌就是所有的悟」、〈薄荷〉:「你是我日日灌的魂」、〈孤挺花〉:「我是你的粉留啊」、〈鹿角山〉:「最美的犄角和安的心/留自己」、〈粉火〉:「我要烈火哀」、〈今天世界是的〉:「每一天醒/世界是的」、〈寒露〉:「我知道不必心它像我的冰/是在的注融化/我知道好景在那/一直在那」
些句都是柔,或者後面藏著一不妄自、不投合集意的型魂。宇文正藉由各植物、季候星球的,慢速近人文明世界的角,入大式人以外的、那些看似密相的奇妙域。
特班雅明(Walter Benjamin)在《迎向光消逝的年代》(一九三五年)如是:「……什是『光』?空的奇:之物的一,,如近在眼前。歇在夏日正午,沿著地平那方山的弧,或著投影在者身上的一枝,直到『此此刻』成象的一部份──就是在呼吸那山、那枝的光。」
宇文正的歌也像是在呼吸光,每一首都意使此此刻成文字象。我以,柔就是一光,一或人全正在消逝的光。真假的判、成一切之,各以言的光或就死透了。
而《海水我的眼》含著自然物人的神交,如海,是富情感的喻,或者也可是一本收集光的剪簿。〈我曾以魂深深的抱你〉得令人容忍:「我在吟唱/少女乾清的歌/逝水/流去了流去了你/就是我的歌啊//『感在我下的花,/我已足憾了。』//上眼我看 永的玫瑰/我曾以魂深深抱」。
而柔究竟是什呢?柔是以魂深深抱物。此宇文正之的精。
表於《中日:中副刊》202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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