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集
李纬凡如约来到餐厅。
方母（看着菜单）：干吗上这儿来吃啊？？
李纬凡（笑嘻嘻）：好吃啊~~
方母（放下菜单）：太贵了！
李纬凡：就是贵才带你来的。方妈，（方母吓了一跳。）等一下上菜的时候呢，你偷学几招，你不是说过吗？！什么菜你吃过之后，就知道怎么做了，然后回家的时候再做给我们吃，这不就划算了？！
方母（笑笑）：你啊~~
李纬凡：我的朋友们都很羡慕我，她们都说我上辈子一定烧了什么好香，才能找到这么好的婆家！她们还问我说，方以安有没有什么兄弟，我可神气了，我说没有！！我是方家唯一的媳妇儿！！就算她们排队啊，也排不到她们。
方母（心虚起来）：那当然，那当然了~~
上了一道菜“香菇菜心”。
李纬凡（帮方母夹菜）：来，方妈妈，赶快尝尝看，看有什么诀窍没有。来~~（方母慢慢地吃了一筷子。）怎么样？尝出来没有？
方母（哽咽）：小凡……
李纬凡：方妈，你有心事啊？（放下筷子。）告诉我啊~~你跟方伯伯吵嘴啦？
方母（不敢正视李纬凡）：也，也不是啦~~
李纬凡：那怎么回事呢？
方母（咽了一口气）：我呢，有一个朋友，结婚吧，也已经二十年了，后来……后来……
李纬凡（笑笑）：后来，那个男的有了外遇！
方母（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李纬凡（拿起筷子继续吃）：肯定是这事儿啊~~
方母（苦恼）：我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他。
李纬凡：原谅！！
方母（开心）：你也知道原谅对不对？！！（李纬凡笑笑。）就是嘛！！我也这么认为呀！！男人嘛，总是有鬼迷心窍的时候！！不小心糊涂了……
李纬凡：不是不是~这跟男人女人没有关系的，而是这两个人都已经相处了大半辈子了，感觉上就象亲人一样，老了就需要一个伴嘛！当然就要原谅啦！！那如果还年轻的话……
方母（紧张）：怎么样？？
李纬凡（说得很轻松）：当然离开了！！！
方母（有些失望）：啊？！！那一次机会都不给他？！！
李纬凡：是他先背叛他们的爱情的！
方母：可是，可是那只有男人不好啊，她跟他们全家处得很好的！！
李纬凡：方妈妈，在婚姻的关系里面，最主要的是他和她，主体都瓦解了，其他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方母：可是她们婆媳俩处得就象亲母女耶！！
李纬凡：再怎么亲，都不可能跟他们母子亲吧？！！等到真的要选择的时候，他婆婆就一定会站在她儿子那一边！！
方母（坚决）：不可能！！这么好的儿媳妇，怎么会帮着儿子呢？！！
李纬凡：方妈妈，那是你！！不是每个人都象你跟方伯伯一样帮理不帮亲的！！所以呀，我的朋友们羡慕我……诶，方妈，你怎么不吃了？！吃嘛~~这个香菇，怎么可以做得这么嫩啊！？~
方母：那我觉得，还是应该原谅他！人嘛，总有犯错的时候。
李纬凡：方妈，你不要管别人家的事了！来来来，吃菜，你看你都没有吃，来~~（说着，又帮方母夹了一筷子。）
晚上回家，在卧室里，方母跟方父唠叨。
方母：我这一辈子没说过谎，教育学生，教育子女，都说要诚实。现在倒好，睁着眼说瞎话！！帮着以安欺骗小凡，这不成了共犯了吗？！！
方父（看着报纸）：没这么严重，没这么严重~~
方母：还说不严重啊？！！不但说谎，还帮着以安欺骗小凡，就怕小凡上家里来！
方父：这可以理解！！你也是为了大家的嘛~~
方母（大声）：心里过不去啊！！！
方父：小声点，小声点！！（展颜坐在方以珠的房间里，看着窗外。）
方母：看看我那些同学，凡是家里有儿子娶了媳妇儿的，哪家没婆媳问题呀？！！
方父：这你放心，你家不会有问题的！！
方母（冷笑）：问题都住进家里了，还说没问题？！！
方父：你别这么讲，人家那个小孩子还真是挺乖的，没事连房门都不出一步，就怕打扰了我们~
方母：哎哟，怎么样哦！！你帮着她说话了？！！站在她那边了！
方父：你别说我呀~~是谁，今天帮人家炖了鸡汤，又买了新袜子，还盯着给她吃药呢？？
方母：我……那我是同情她呀！
方父：不就是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嘛~~
方母：不能再住下去了！！再这么住下去，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会越来越同情她了！！
李纬凡下班，出门的时候，正巧碰到季冬阳。
季冬阳：我还以为，我是全公司最后走的人呢！每一次，我都是最后一个下班的~
李纬凡：你记错了！！以前，每次最后下班的都是王琪，她都是巡视一遍之后才放心离开的。（季冬阳怔住。）我说错话了，我离开！（转身走人。）
季冬阳（叫住她）：李纬凡！（李纬凡转身面对季冬阳，季冬阳靠近李纬凡。）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失败的人，留不住人？
李纬凡：明明是你把人家赶走的！
季冬阳：我没赶她，她自己递的辞呈！
李纬凡：她能不辞吗？？！你做得那么绝！
季冬阳：你很清楚啊~~
李纬凡：人总需要朋友来诉诉苦吧？！
季冬阳：你认为是我做得绝？
李纬凡：对！
季冬阳：是我绝？？
李纬凡：对！！而且不聪明！（季冬阳冷笑。）你要上哪儿可以找到这么好的红颜知己做你的帮手？！
季冬阳：你在讽刺我吗？！！
李纬凡：对！
季冬阳（怒视着李纬凡）：你对我说话很不客气啊~~
李纬凡（扭头走开两步）：我说得是真话！而且，我干吗要对你客气！我又不爱你！爱你嘛，就认了，因为在乎，我没有那么傻！
季冬阳（跟过去）：爱我很傻吗？？
李纬凡（转头盯着季冬阳）：当然！！你以为，你是个很可爱的男人吗？？
季冬阳（挥起手，指着李纬凡）：你真的很不客气！！
李纬凡：你真的并不可爱！！专制，跋扈，冷酷！！
季冬阳：我不觉得我冷酷！！如果你说我有其他的缺点，我接受，但是我并不冷酷！！
李纬凡：是吗？！王琪跟了你那么多年，你不看僧面要看佛面嘛。你对周大山怎么能说辞就辞呢？！
季冬阳（激动）：那是王琪破坏了游戏规则！！！不能怪我！！
李纬凡：季先生，你自己也在游戏里！！你不能运动员兼裁判员自己定规则！！
季冬阳：那就任它乱成一团？？让王琪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是她先不给周大山面子的！！
李纬凡：你自己，才是乱的源头！！
季冬阳：你……
李纬凡：季先生，你并不失败，但你有点可怜，因为你没有朋友！
季冬阳：请你停止分析我！！
李纬凡：唯一，不被你冷酷对待的，只有展颜！所以，也只有你们两个人紧紧依偎！
季冬阳（慢慢转身，走向窗前）：这正是，我最失败的地方，就连颜颜也离开了我~~
李纬凡（震惊）：你说什么？？
季冬阳（含泪地望向李纬凡）：她宁愿去挤在你那个四十步迂回的小房子，也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告诉我，她还好吗？
李纬凡（惊呆）：很好……（转身快速离开。）
散步来到方家门口，透过玻璃窗户，李纬凡看着展颜和方家一家人正开心地在一起玩耍着，方以安还和展颜、方以珠靠在一起拍手机大头照。展颜是笑得那么开心，完全融入在方家的大家庭里，唯有李纬凡在外哭泣。
季冬阳约周大山出来，两人各攥着一罐啤酒。
季冬阳：大山，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来吗？
周大山：我想差不多你也该找我谈谈了。
季冬阳：你的话我听见了。（周大山有些吃惊，季冬阳转身面对周大山。）季冬阳，如果你有种，你就醒过来。（周大山明白过来。）大大方方正正式式向王琪求婚，只要你愿意娶王琪，我就答应离婚。我躺在特护病床上的时候，你对我说过这段话，这不是幻觉吧？！
周大山（点点头，吞吞吐吐）：没，没错，我说过，我承认！
季冬阳：大山……
周大山（阻止季冬阳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要向她……我知道你要向她求婚了，所以先把我给解聘了，这我能理解，要不然这个局面，的确是挺尴尬的。（喝了一口啤酒。）老板娘是我的前妻，的确是很难堪。没有关系，我不为难你们，这事让王琪跟我谈就行了，用不着你出面。你告诉王琪，让她下了班早点回家，她每天早出晚归的，这事永远也解决不了。
季冬阳：她辞职了，你不知道吗？？
周大山（愣住）：辞职？？你说王琪她辞职了？？
王琪晃荡到李纬凡家。
王琪：没地方去！（说着走进屋子。李纬凡无精打采地走回到沙发上。王琪自己到厨房去倒水。）想不到，还有方以安的专用茶杯啊~~看样子，他是有半副家当都在这儿了吧？！
李纬凡：你今天怎么没有去盯梢？
王琪（拿出一支烟）：盯丢啦~~他根本就没去公司！（看到烟灰缸满满都是烟蒂。）小凡，你抽烟哪？？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纬凡（拿起王琪的烟盒，抽出一支烟）：还不熟练~~再给我段时间，我保证，我一定会变成一个老烟枪！
王琪（夺过李纬凡的烟）：你在干吗？！！怎么回事啊？（李纬凡又窝回到沙发上。）我打电话给你，你关机，去天马，他们说你请假，我还纳闷呢，想说你不是那种会随意请假的人。（站起来走到李纬凡身旁。）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低头闻闻李纬凡的衣服。）浑身酒味！！你别告诉我你喝了一夜的酒啊！！
李纬凡（停顿数秒）：我爱上季冬阳了，（看向王琪。）季冬阳也爱我，我们相爱。（王琪愣住，不相信地后退几步。李纬凡笑了。）
王琪（怒吼）：你疯啦？！！（拿起抱枕砸向李纬凡。）你真的是个神经病耶！！这种玩笑好开的吗？？！神经病！！（说罢，瘫倒在沙发上。）
李纬凡（非常平静）：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漫天谎言！王琪，你看过红楼梦吗？
王琪：看过很多遍啊，每次都很努力，没有一次看得完。
李纬凡：全书，就两句话最经典，一天卖出三百个假，三年，也买不到一个真！
王琪：怎么样呢？
李纬凡：假，才是这世界上的真！真实，在这个世上，根本就不存在！！
王琪：你没事吧？！
李纬凡：虚伪的世界，虚伪的人！！
王琪：小凡，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啦？
李纬凡（扭头看着王琪）：你真的关心我吗？
王琪：当然，我们是朋友~
李纬凡（冷笑）：是吗？！可是我刚刚跟你说，我和季冬阳相爱的时候，你可不认为我们是朋友！
王琪（暴跳）：神经病啊！！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呀？！！还来试验我！你干脆去唱大劈关算了！！神经病！狗咬吕洞宾！
李纬凡（站起来）：没有吕洞宾！！狗都比吕洞宾真！！这世上，没有好人！！没有可以信赖的人！！
王琪（握住李纬凡的胳膊）：小凡，你是真的不对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纬凡拖着身体走向一边，绝望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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