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月物 ／梁叔爰
玉、芸香、牡丹，三位都是舅，她在不同嫁同一男人，您，我的四舅。
您得很像外祖父，一微微四方，但有老人利的眼，更缺乏知商及必的能力。初中，您考上了校，州及，就期，剪得整花俏，校服挺，主持目口若河，活用的海，均出自於您之手，又拉得一手好胡琴，琴音抑挫分明，在描曲中的感情，燕，春意自，校女生之迷。
民37年6月，共三大役前，您奉母命代表女方家明人，加我父母的婚式，由於燹火日，即再接母命，直接由上海赴，再度代表女方家，在高雄完成了我父母的婚式，不料著局逆，府撤退，您已法返了。著才，您走工，由富家少成人，仍不改性，外出服新潮，吹得整油亮，皮鞋常有新款式，幽默，不人色。管工美女如，每次放假到家，除了著伴手，盼望的舅身影仍未能得。
您早年考入政工校影科，得各作影的才能，此藏在其心深的好，方得以充分的；後分到澎湖，任中尉官，所官兵逗唱，自在逍。了一段日，有位推您至本某工作，您欣然前往，不久玉舅出了。之前我她本人，只在一本相簿中看相片；中她有著古典美人貌，眼珠黑白分明，可秋水痕，眉形青山含翠，皮白皙，子小巧玲，正是您所的型。
媒人的嘴尚未破，女方家就同意婚事。婚天我去了，新郎俊俏，新娘穿著白色服配白色珍珠，越突她天生。婚宴主桌後方的面上，了友官送的喜幛，突然不知哪的名火，燃了一幅幔金字的「百年好合」，工作人迅速扯下布幔，了火焰，但「好合」字化成了。玉舅四周生的事缺乏有的反，身也不。就有不祥的感，然我不迷信。
玉舅的肚子日隆起，操持家欠缺能力，夫妻人平日不多，您除上班外，菜洗衣煮一手包，毫未有怨言。著即盆，玉舅眼神不同了，由迷惘露凶光，一小事就大吵大，有胡言，您最初想是孕所致，不以然。孩子生下了，惜蕊得跟她母一，活的印翻版，好漂亮的小囡囡。往後推移，孩子周了，您的右手指被菸得灰，左手也不例外。白天到夜晚，乳尿布慰襁褓，玉舅完全法任，重重的阻您的前途。更悲的，玉舅精神每下愈，母去接惜蕊回我家，被她大是女人，破她的家庭。下，母汗流背，全身透，奈又望地抱著惜蕊哭著仰望天。惜蕊是我家第七小孩，小跟我一起大，直到五上幼。
未照上幼的女，玉舅未好，有次居生肢突後，您不得已，她送返娘家。岳父小校出身，出的女返家，力反。其您更想玉舅婚，因惜蕊在小，加上新工作，家庭事法兼。您的弟弟、我的五舅那在研究所，奉我母之命充客，理您婚的事，我完兵，正插班考，暇及大人的事，到您婚成功的消息。令人悲的是，玉舅孤地走入山洞中，迎面的列束了她的生命，上小小的披露了消息。我心中默，玉舅安息吧。
不久，芸香舅出，她有一平凡的，粗糙的皮，小候家中困，著自己的努力，考上大，了下苦的生活，後到台北教。有段，我位舅舅共同租屋松山，有晚兄弟大吵一架，乎手，椅子向房子屋，跺地板引震，我忍不住跑出房，他不要再吵，怕影居。回到座位法定神，人吵架的容反覆在中。五舅正在研究所，主修，狠哥哥尚未婚就把女人回家，您反相，成年男女之事他人少管，就此搬了租屋。
我上大，芸香成了我新的舅，婚而隆重，然而人等了久新娘仍未出，原在路上生小，延了吉。之後一切行如，短的觥交後，我悄悄的，心怪怪的，怎又出不吉利的意外，又想惜蕊此有展新生活，人替她高，尤其我母。
惜蕊上中了，常家玩，她等於我最小妹妹，毫陌生感。一天，母突然瘦弱的惜蕊，惜地捏著她的手臂，正在育段不可能，後她的生活概，惜蕊只是流眼，甚也不。母拉我到一旁，悄然我，到你四舅家探查一下，看看。那我常往您家跑，芸香舅正著胎，看到我去，不免抱怨丈夫常不在家，理由是加班酬，原您官越做越大，家的豪木了洋酒。有次吃，看到桌上的青菜豆腐豆芽，留尚未放家的蕊，思忖可能芸香舅一向，又不善吧。惜蕊告我，您每天板解她的早中餐。後二妹惜巧出生了，芸香舅更暇及惜蕊，母迅速定，下去弄孩子身，中三年惜蕊再度回到我家，後考上五，租屋校外，逃恐而冷酷的家。
您著官位不升高，人，染上了牌，三天回家一次成了日常，芸香舅苦效，沉默代替了吵，夫妻感情逐降到冰，跟著三表妹惜出世，位表妹在氛下大，母父必然不可及。我少巧相，也罕去您家，她的成就生活，未再得任何息。
一天，上登出斗大，「某高官涉及婚外情」，第三者被甩，而爬，攀上三，趁著大人不在，自是您的同事，大，迎著惜巧面而的是毒液及尖的叫，言您同於，同向房，欲引爆瓦斯。人，立即警，警方迅速到，制伏歇斯底里的入者，免除了一次不可的。惜巧送救治，惜躲入浴室逃一劫。看完新容，男主角竟然是您。惜巧上留下了暗色的疤痕，心中的霾之不去，高中後，入教侍奉耶，不久嫁一位老兵之子，遁在教中。芸香舅自更形沉，有不自主地喃喃自，她病了，又不就，日久病愈沉重。那年三月，台北的天空沉沉的，接到，芸香舅用索束了自己的生命。葬社的人，下那根栓子的框，咐您一定要掉，要新的房。
多年後，人介，您定娶牡丹妻，我心嘀咕著，多的磨不，年已至耄耋，不怕以後的情路再度坎坷？但的定，如何能置喙。婚典，我是去了，次到尾有古怪的事生。人相差二十多，老新郎那天得特年，牡丹舅面容姣好，外型福泰，身材保持得不，穿著色的旗袍，看匹配的，我好高您找到心的老伴。
您定掉台北的房子，到台中用牡丹舅的名字了一大公寓，以便岳母同住，家人都您犯傻。我去次新居，感上您似是被招的，不看著您後一支菸的愉神情，人都好像找到了真。之後大年，大家都您的消息，以人得平安幸福。光嬗，友消息，您牡丹舅婚了，被地出，居在河租的皮房子；然之前兄弟有，五舅是把淡水的房子了您。不久您牡丹婚了，然房子的所有了她的名字。家人都很，牡丹根本就是子，欺可的老芋仔，想想您日後下，我都很心。
不久後，接到校，有位自惜的女子找我有急事，可否她我的方式，原是久未的三表妹。再次看到您，是在新院人房，94的您，上覆著氧罩，不咳嗽喘，因前不久得了新冠肺炎，好了以後又染上感冒。聊了些您光的往事，有曾助我的往，我：得新集《月光下》，有《影念探》那本？加上意外地找到您第一篇新，表在民38年至40年刊的《文半月刊》，有位大人均在其，如墨人。您著手咳嗽，笑得好。我握著您的手，感力道微弱，您用力，我。在病房外，惜告我，牡丹阿姨年前，自己束了生命，原因也是期所造成。我倒抽一口冷，令人憾的事是生了，三位舅往生，全都未得正。
五舅探他的兄，人甚，您只交代，一切後事交惜理。五舅起他哥的往事，吁了一口私下，玉舅罹患精神疾病的事，婚前您已知道，後他去理婚的事，岳父校即以此由抗拒，平添了理的度。芸香舅得了症，除了丈夫行不，婚前您惜蕊表妹的存在，牡丹舅也一不，事位女人的心境，影是面的。
四舅啊…四舅，您放的感情到底是於的？了追求美，不怕精神疾病，那芸香舅呢？您求的又是甚？的只是肉？年已不逾矩，像蛾火似的，一切所有，追求牡丹舅，一次又一次。假如追求真，所付出的代未免太悲戚。惜曾，您是最自私的父，想的都是自己。
我花了好大的力，找出前述的著作，在您天前後，度深思，多少悟一些您追求美的著及真情的渴望。在您的作品中是或影，都表出止境的狂情感，些於自身的人格特，人能改。
您的，意，束告式，外面的光明亮，我平地走出。
中副刊2025.07.14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