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六多,天色微暗,透著光,我前往市郊大型商。只因前天答安古如果他乖乖把感冒吃完,要一玩具他。安古坐在後座蹦蹦跳跳,喊著想高新出的悟空小。,播出茄子蛋的〈浪子回〉:「菸一支一支一支的……」本就喜首歌的安古立刻接著唱:「酒一杯一杯一杯的『ㄉㄚ』……」他不是很熟悉歌,唱得投入又大。歌曲束,播主持人用感性的音:「首歌是要念演朋奉……」我向安古解,有位演世了,他是首歌MV的男主角。他忽然沉默下,恰好商到了,他似乎忘的事,又始嚷嚷要的新玩具。
隔天接他放,他突然哼起首歌:「你要我,我酒量不好我康……」接著我:「他什死掉?」我一愣住,不知道安古口中的「他」是?秒才恍然大悟,原他惦著昨天的事。「因他生病啊,」我回:「就像姊公一。」我不知道回答正不正?朋奉是突然世,而爸爸是拖了、三年才。
但我第一次到首歌,想到的是爸爸。身子的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有一番作,向阿公要,去行款,最後甚至跟高利借。那次,流氓跑我家,把爸爸揍得破血流。爸爸不死掉?什那些人要跑家打他?我好怕那些「人」又跑,畏畏站在,看救照亮一,桌面地上四血斑斑。
成程,我不只一次感受即失去爸爸的恐。同,也爸爸的美好大。「等爸爸有,就出玩。」「等爸爸做完生意,就一房子,一人一房。」的我喜爸爸那些於未的,跟他一起做。
「一天一天一天的走,汗一滴一滴一滴的流,有一天,咱都老,某子逗,浪子回……」去,我爸爸的言多半是空,我不再抱希望。但阿婆仍不放,盼他回。爸爸三十多,阿婆他算命,算命他四十就改。阿婆信誓旦旦告我,等爸爸四十就好。浪子真的回?我想相信,不敢。怕望成空,怕期待失望望。
三年前,爸爸罹癌。也是想去的空缺,他拖著病出席我的新表,常找我聚餐。曾一年盼一年的我,爸爸的期待只剩身健康。起初,爸爸喊著如果把山上的地出去,就可以房子。我有同情他,那些注定要落空。也不得不佩服他,至少他不曾放那些想。而曾陪他一起做的我,最在火葬送走了他。阿婆很心,甚至有生,她盼一子的子完成那些承,就。
「有一天,咱都老,某子逗……」歌曲尾,安古接著唱「浪子回」,想到茄子蛋唱出句,再次重「某子逗」,安古又大接著唱「浪子回」。一三次,我始等不到最後那句。浪子究有回。而三段婚姻,生下四女,有阿姨相守到最後一刻的爸爸,一生也不算有太多憾了吧。
人福2020.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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