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管理的工业革命：卡片盒笔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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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篇文章中，我曾说过初次接触卡片盒笔记法的感受：惊为天人！

这没有任何夸大的意思，它确实是一把能帮普通人实现认知跃迁的屠龙利刃！在正式介绍卡片盒笔记法之前，我们先聊聊它的创始人卢曼老爷子的故事。

卢曼的秘密

卢曼是一位知名的德国社会学家，在 36 年的学术生涯中，一共出版了 64 本书（其中 6 本为去世后整理）。这些书并不是家长里短的故事会，而是又巨又硬的大部头，除此之外，他还发表了数百篇学术论文，这种成就，哪怕放到现在，也是让人跪拜的存在。

当人们请教他高产秘诀的时候，这个坏老头嘿嘿一笑，说出了一句凡味十足的话：

我只做容易的事情，我只在马上知道要怎么写的时候才会写作。如果我有片刻的动摇，我就会把这件事放在一边，然后继续做别的事。

这不禁让我想起来钱学森老前辈脱离人民群众的瞬间

果然大师和普通人之间差距，比人和猴子的差距还大！

卢曼去世后，大家在他的遗物中发现了 90000 多张卡片，每张卡片有着相似的结构：编号、标题与内容，这些卡片被分门别类的保存在不同的盒子之里。

随着研究的深入，大家终于解开了卢曼高产的秘密：卡片盒笔记法。从此一只蝴蝶微微扇动了它的翅膀，在知识管理界掀起了持续至今的滔天巨浪！

卡片盒笔记法

卡片盒笔记法的核心思想，是通过反复锤炼我们平时的所思所想，最终沉淀出经得起考验的论点与论据。

卡片盒笔记法由 4 类卡片组成：灵感笔记、文献笔记、永久笔记与索引笔记。

• 灵感笔记记录的是大脑的灵光一现；
• 文献笔记记录的是阅读的思考感悟，而且带有原文引用；
• 永久笔记是对灵感笔记与文献笔记的提炼与升华；
• 索引笔记则将所有的永久笔记组织起来，形成一张知识地图。

如此一来，当永久笔记积累到一定数量后，我们在研究或创作的时候，就能根据索引笔记找到之前思考过的内容，这可比每次从头开始强多了，算是真正赢在了起跑线上。

由于卢曼使用的是纸和笔，而我们则以软件为主，所以接下来，我会以数字笔记为例，详细说明每类卡片的具体实践。

灵感笔记

在说明灵感笔记之前，先说几个有趣的例子。

阿基米德在洗澡的时候发现了浮力定律；罗永浩说过马桶跟浴室是他灵感的主要来源地；类似的说法也被其他大牛证实过。当我们放松的时候，时常会冒出很多有趣的想法，但时间一过，就忘掉了，非常的可惜。

而灵感笔记，就是要将这些转瞬即逝的想法及时记录下来！

这里推荐使用手机软件记录，可以是自带的笔记软件，也可以 Flomo 、Get 等专业工具，关键是快！

笔记内容可以是一句话、几个关键词、一段录音、甚至一张照片。只要在回看时，能快速地回想起当时的想法即可。因为灵感笔记是永久笔记的素材，当我们将其整理成永久笔记后，就废弃删除了。

因此不用担心灵感笔记的语句是否通顺，逻辑是否完整，更不用纠结这个灵感是否重复写过，总之一句话：想到啥，就写啥。

通常，灵感笔记只需 1-2 分钟，这样既不会丢掉宝贵的灵感，也不会耽搁当前的事情。

其实及时记录还有两个额外的好处：

• 腾空大脑空间，缓解焦虑；
• 通过反复记录思考，让自己对同一问题的理解逐步清晰，拨云见日；

文献笔记

如果说灵感笔记来源于大脑，那文献笔记则有明确的信源：论文、书籍、视频、播客等等。

文献笔记要求我们用自己的言语复述读过的内容，并附上引用原文。

对于文献笔记，卢曼有着诸多的格式要求：必须包含编号、标题、相关笔记编号、引用原文与思考复述，如下图所示

因为卢曼需要产出大量的论文与书籍，所以文献笔记的格式越标准，复用的时候就越方便，而对于我们多数人而言，卢曼的标准过于复杂，以我为例，我的文献笔记只包含了标题、思考复述、以及引用原文，多数时候，标题都可以省略。下图展示了在 Heptabase 中，《进化心理学》的一个文献笔记

编写文献笔记时，最大的忌讳就是不写理解复述，只复制原文，因为这很难在大脑中留下痕迹，日后整理时，这些笔记大概率会被遗忘脑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中默默吃灰！

永久笔记

一般来说，我会周期性地梳理灵感笔记与文献笔记，将其归纳总结为永久笔记。永久笔记是我们深思熟虑的产物，是可以随拿随用的知识积木，因此需要遵循一些严格的要求。

首先，永久笔记都应该保持概念的原子性，即每篇只记录一个概念，不同笔记在概念上是互斥的。否则，不仅会增加管理上的困难，还会增加查找的成本。

第二，永久笔记的内容应该是逻辑连贯、简洁明晰、通俗易懂的，通常控制在 300 字以内。一个简单的衡量标准：能否直接发朋友圈？如果可以，说明没问题，否则，还需要斟酌。

第三，标题必须能高度概括笔记内容，这样不仅容易识别，更是为后续索引做准备。如果标题无法概括，要么笔记内容过于分散，不够聚焦；要么是逻辑混乱，自己没有捋清楚。

第四，对于不同的永久笔记，其内容存在两种关系：递进关系与相关关系。

对于第一种：笔记的递进关系，最常见的是对于同一概念的反复锤炼，对此我的建议是，选中一篇永久笔记，把不同时期的想法都添加到同一篇笔记中，并分隔开，然后做一个概要，放在笔记头部。这样在浏览永久笔记的时候，不仅对笔记的内容一目了然，还能看到不同时期的思考轨迹。下图展示的是 reminds 软件中，「永久笔记的使用」这个概念的迭代记录以及整体概要。

对于第二种：内容的相关关系，这可以使用双链来实现，在查找相关笔记的时候， 能够按图索骥，不断深挖，下图展示的是 Obsidian 中，相关关系的案例。

当然，星图对于相关关系的展示更为直接，下图展示的是标题为「男女的本性差异」的相关笔记。

索引笔记

我们在阅读大部头书籍时，要想快速地定位到某一章节，通常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通过目录查找，一种是通过索引确认。两者表面上都是查询的入口，实则有很大的区别，目录是线性的章节排布，而索引则是相似的主题聚合（见下图）

在卡片盒笔记中，索引笔记不仅内容的查找工具，更是一个启发我们产生洞见的智慧入口！

在笔记较少的时候，并不需要索引笔记，等永久笔记的数量多了，就可以将相同主题的笔记链接汇总在一起，并附以简短的概述。这样，我们不仅能快速了解这些笔记的全貌，还能快速查看每篇笔记的详情内容。下图展示的是 Obsidian 中，以「知识管理」为主题的索引笔记：

当永久笔记进一步增长时，可以将这些笔记链接按照逻辑顺序串联起来，形成有机生长的目录。随着笔记的增加，终究有一天，你会惊喜地发现，这个目录中的笔记已经串联成章，一篇文章、甚至一本书的雏形已悄然成型。

更重要的是，梳理本身就是我们与笔记对话，获得启发的过程。因为每个标题都是内容的高度概括，所以只需粗略的浏览标题，就能快速回记起笔记的核心内容，在组织索引的过程中，我们与过去的思想不断碰撞，从而顿悟出更加深刻的洞见，最终产生思想的质变！

小结

至此，卡片盒笔记法的核心概念已尽数呈现。但请记住，卡片盒笔记只是一把锋利的屠龙刀，并不是战无不胜的屠龙之术，真正的强大，在于挥舞它的心法。下一篇将会结合 PARA ，来聊聊让草木皆可为剑的成长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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